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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读湘西(三拱桥篇III)

作者:本站编辑 来源:www.i7fh.com 发布时间:2011年12月19日

念唱经文赋比兴
    我并未从这个脸上刻满皱纹却丝毫不见老态的老人那里得到任何精彩的仪式的描述,也没有见到那卷帙浩荡的椎牛经。他不是一个善言的人,也不渲染他所经历的仪式的神秘,他只是略带着一点骄傲述说他的经历,比如调年,比如上刀梯,比如四月八。他是所有活动的中心和主角,是仪式的灵魂。我期待着他能够以一种神奇的语言去讲述一个苗老司的种种庄重和神秘,但没有,他只是一个仪式的执行者,而不是一个故事的讲述者。他没有受过《搜神记》和《剪灯草》的熏陶,也不认为主角有向外界渲染湘西的神秘的义务。各种经文和仪式的动作都是父辈言传身教,就像京剧,一个眼神一个步法一段唱词都靠手口相传。他突然念起了一段,眯缝着眼睛,说的是抗日战争时期的民不聊生,词是压韵的,我记不全,他一句一句重复给我听:“飞机天上会下蛋,十村九寨都炸完。脚又跛来手又断,你看可怜不可怜。去了几多好英雄,父母失了儿女缘。”念罢,他一笑,“那时候惨啊,现在日子是好多了,天天有肉吃,有酒喝,就是少钱,要是有钱,就十全十美罗。”
    他又唱起汪精卫:“汪精卫才真讨厌,他是卖国汉奸。他煮豆燃萁不要脸,天下少有这种男。”你不得不惊讶于这些韵文,都是他们自己写的,兼具着文采与见识,识大体,切时事,明白如话,却又可有典可查,连曹植的《七步诗》都用上了。他说从前家里经文一卷又一卷的,可惜都毁了,在文化大革命中。饶是自己记忆力好,但数十年过去,剩下的也就只是只言片语。我问他椎牛经是不是也一样灰飞烟灭了,他说是啊是啊,什么都没有了。我正叹息,他起身走进房内,取出了几张写着毛笔字的纸出来,念给我听,说实在吉首调年的时候他主持仪式时自己写的:“……弟子将言把话吐,打头一二说原因。历史落笔上本子,看是说假还说真。……今日成仙同星斗,他日瑶池度光阴。好比当年韩湘子,结拜兄弟吕洞宾。腾云驾雾天上有,伸手摘到日月星。……下级所管到吉首,上级统一到北京,站满坪台天上有,好比天上日月星。十年难逢金满斗。万年难逢岁交春。人人生产把力努,八月收谷满仓登。”
    我更是惊奇不已,这经文比兴皆有,讽古喻今,若非他念的时候以其特有的念唱经文的音调,还以为是民间说唱诗人之作。虽然天上地下拉杂扯来,看似风马牛不相及,但依然流露出这个昨天刚在带着春寒的水田里光着脚犁了半天田的老者的阅历和智慧。神话传说和眼前景象被他以一种奇怪的方式交融在一起,充满了民间文学的意味,虽然他的叙述毫无生气,但他的经文却别有韵致。

仪式一演灿生辉
    他小心地把纸叠好,放回里屋,出来又吸了一口烟,抬头对我们说:“我穿上衣服给你们看看吧。”他指的是穿上老司的装束给我们表演。我说好啊,他便把烟头踩在脚底下灭了,取出了大红的法衣,走到堂屋,穿上了。他一边拿道具,一边跟我说,这是令牌,这是师刀,这是法帽。我母亲要帮他把帽子戴好,他拒绝了,说这个我要自己来。此外还有柳绦旗,他披在右肩上,最后他拿起了牛角。在昏暗的堂屋里,每一件道具的增加都增添了一份神秘,当他最后吹起牛角的时候,这矮小的屋子里站着的已经不是刚才那个在村口牵牛的苗族老头,而是一个浑身上下散发着异样气质的巫师。牛角吹响了,他开始了仪式的表演,飘飞的红袍,响亮的牛角和他腾挪的舞姿令狭小而昏暗的堂屋有种难言的韵味,他仿佛一个人就营造了一个世界,令这堆满了猪草的堂屋变成了一个陌生的所在,充满寓意。我们按了很多次快门,他像一个骄傲的国王,毫不理会。
    终于结束的时候,他微微地喘着气。我母亲夸她83死了牛角还吹得那么响,舞步也漂亮得很。他不无得意地说:“老了,要40年前,那才叫好看呢。话讲回来,我徒弟儿有时候还吹不响牛角呢,光有力气不行。”他脱去了法衣,重又回到普通的摸样,重又变得不善言辞。问及他的孩子是否还接着他的班,他说不了,是命数,他唯一的儿子再一次放石炮中炸掉了一只手,对于一个老司来说,就是残了。

四月八
    农历四月八,乃苗族传统盛大节日,是苗族的祭祖节、英雄节、联欢节。每逢这一天,人们自然聚集到预定的地点跳鼓舞、对山歌、舞花带、上刀梯、钻火圈……热闹异常,观者数以万计,场面宏大而壮观,人们尽情歌舞以至通宵达旦。每年四月八的跳花节均设在不同地方,2002年设在凤凰县城。

苗人爱赶“边边场”
    苗族人的恋爱,是那种樵夫牧野式的,平时放牛打猪草都能创造对歌谈情的机会,若是歌声撩拨出了心中的爱,那么翻过坡头,在那浓密的树荫里,两个人自然地就合为一体了。
    然而这最初的结识完成之后,却又另有一种约会的方式,那就是远离了故乡草木的荫蔽,到那热闹的集市里去见面和碰头,名曰“赶边边场”。而赶场的目的,自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两情相许了。看一回鲜艳的丝带,吃两碗热腾腾的米粉,然后依然是两个人的世界,或是在一个电影院(也可能是录像厅)的黑暗中感触着相依相偎的体温,或是不辞辛劳地在集市边寻着了一座山头,一处浓荫,在柔情密语中发下他们的海誓山盟,天作被地为床地完成他们的联姻。“边边场”只要赶了一两回,女孩子就会自动地住到男孩子家里,直到生了子,才在孩子的满月酒中顺带举行他们迟到的婚礼。村中曾有一个傻姑,情窦初开的时候跟着女伴去赶集,也不知怎样就结识了男孩子,且有了身孕,于是也就傻傻地做了别人的新娘和母亲,男方家等到发现她眼神不对的时候已经没法退亲了(当然,并非所有的人家都是满月酒跟喜酒一起摆,更多的还是先送亲的)。
    关于“边边场”的“边边”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听到的回答却不尽相同,一种说是在集市的边上,有一片专供青年男女约会的场地;也有说,既是男女约会,那么说及地点,自然会说“这边”或“那边”,解释虽不一,但“边边场”就是在集市上的男女约会却没有异议。

赶集
    当地人称之为赶场。到湘西不去赶场不算是真正到过湘西,集上不仅各种农贸产品琳琅满目,价格便宜,有心的话或许还可以淘到独具民族风格的手工艺品。并且在苗镇的集市上可以看到原色的苗民,一眼望去各种民族盛装,五颜六色,绚丽多彩。乡镇的集市,几乎每天都有,不要错过哟。

想作蝴蝶比翼飞
    我并未得亲见“边边场”的盛况,不过记忆里还是有些蛛丝马迹寻。我有一个表伯的大女儿,算是我堂姐吧,叫槐花,住在深山里的茶山坡上。茶山离三拱桥的距离,首先是要走上二十来里的乡村公路,然后再爬一个小时的山,翻过两三个山头,在雨天泥泞的田埂上再走上个20来分钟,才能见到那炊烟袅袅的寨子。有一段时间,她厌倦了这种翻山越岭才能解除一点繁华世界的乡村生活,对于那一到天黑就只能就着煤油灯做点刺绣的寂寞日子也埋怨起来,于是就到我家和我们住了很长的时间。她那是对于赶场有着一种永不厌倦的狂热,虽说是五天一集,但事实上若是愿意跑,其实天天都有集市,不过不在同一个地方而已。山江、腊尔山、吉信、乾州、禾库,我印象中这些地方她都是去过的。若是碰到离家较近的吉信或是乾州,而又恰巧碰上周末,她就会微笑着央求我:“妹妹,我带你去赶集好不好?”我是不会推辞的,她便带了我,也是先砍一回花花绿绿的丝线,买上几支,然后又一人吃碗米粉,但她常常目光流盼,并冲远方会意微笑,我随其目光所至,见到的却不过是人山人海。然后她就会从米粉摊上消失一会,回来时目光晶亮。“妹妹,你把我的丝线带回去,跟家里人说我不回家吃晚饭了。”然后她就消失在人山人海里了。
    第二天,我重见到她,她一定是坐在屋檐下,双手穿梭在她的织带机上,上面是她昨天买来的丝线,正预备着要织一条花腰带。她轻轻地哼着些动听的歌谣,脸颊绯红,目光如水。我若是走过去问她唱的什么,她就会定定地看着我傻笑,然后将语速放慢,轻声地但却吐词清晰地跟我说:“我唱的是呀,我愿作春风吹你衣,数你的衣心有几根;我想作蝴蝶比翼飞,好像雀儿想桑葚……”音调说不出的委婉动人。而我听到歌声后不久,她便要出嫁了,出嫁前她让我跟她翻山越岭地回到茶山,在一个老妇人那里泪水涟涟地就着火塘里的草灰,用一根细棉线把眉毛拔得弯弯的,穿上了她层层的嫁衣,将新织的腰带系在她缀满银扣的围兜上,打着窝窝伞,在唢呐吹打中,成了山下一个人家的新妇。

赶集腊尔山
    我提出看“边边场”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遭到了一些嘲笑。一个旧时小学同学说:“人家赶边边场会让你看到吗?天黑了才有呢。”他说着心怀鬼胎地怪笑。倒是另一个村里的人跟我说,现在的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哪里还有人赶边边场呢。但即便看不到对歌相约的盛况,看看赶集也挺好的呀。刚好那天赶的是腊尔山,是湖南与贵州交界、苗风浓郁的地方。但我们起床晚了,九点多钟已经几乎没车了,只有一辆东风牌货车停在路口,司机正探了头向外大叫:“腊尔山,腊尔山,上车就走。”我们爬上了它的前座,心里很是庆幸,赶场要乘早,别的车早走了,没剩下一辆拖拉机就是我们的造化。前座已经坐上了两个中年妇女和一个老年的男子,两个女的脚下堆着几个麻袋,看来是去做生意的。老年男子给司机递了支烟,眼睛老往车厢里瞟,我才发现车厢里还堆着许多卷的塑料薄膜,看来这一趟主要是给老人送货。车厢里只有一个民工模样的人,身边放了副担子,是被子和铁锅饭盆之类,他头发蓬乱,衣衫不整,几乎一动不动。司机50来岁,长着个苦瓜脸,他看着车厢后的一个人以及前座连我们在内的五个客嘟嘟哝哝地说:“老子今天晏(晚的意思)了,没几个客,跑一趟油钱都不够。”他开着车尽在那儿打转,妄图再接几个。两个赶着要去场上买卖的中年女子大叫:“刮师傅,你再转几圈场都散了,要这时走,路上还能截几个。”刮师傅愁眉苦脸地又赚了一圈,终于还是开着走了。
    路是盘山公路,狭窄得只能容两辆车擦身而过。从前赶场车以拖拉机居多,且又常常超载,因而翻入山谷中的不计其数,深谷中的金属残骸和血肉,想起来真是叫人有些不寒而栗。司机到了这样的地方,自然就会全神贯注,格外小心,而乘客也少不得要陪着胆战心惊一回。现在随着公路和车辆的改善,事故少了,所以我们倒也可以略略地放下心来看看风景

天下第一大石桥
    位于凤凰县腊尔山的乌巢苗寨,又名乌巢河大桥,飞架于乌巢河深谷之上。桥东是高耸天半的大马山,桥西是直插霄汉的骆驼山,横贯东西,若巨龙腾飞,气势磅礴。大桥以青灰色白云岩为石料,采用全空石肋拱式结构修筑,主拱净跨120米,为世界之最。

苗人祖先是神——盘瓠
    这一带的山峰于平坦之地的不同,以石山居多,孤高耸立,有世外仙山之姿。车在盘山公路脚下的麻冲村境内时,远远能望见两山对峙,其中一座,风姿绰约,是传说中的辛女崖。而两山中间有一月亮形的山洞,山洞之下,便是1999年经考证确定的盘瓠洞的所在了。在部分苗族的传说中,苗族人的祖先是神盘瓠。传说高辛氏一度遭受戎边境之扰,久战不胜,于是招募天下勇士,能得戎吴将军之头者,即赐黄金千镒、邑万家,并将女儿下嫁。诏令颁布之后,神盘瓠便衔来了吴将军的头,高辛氏只得将女儿嫁给了它。不过盘瓠娶妻之后并未享受黄金良田,而是背着妻子遁入人迹罕至的深山石室之中,剩下六男六女。盘瓠死后,他的后代相互繁衍,便是后来五溪之地被称作蛮夷的苗族部落。
    盘瓠洞深掩在荆棘杂草中,其发现者凤凰边城文学的研究者吴善浣和云南历史地理专家扶永发在1999年9月曾爬了一个多小时,以砍柴刀开路方得见其真貌。洞中钟乳垂地,恍若帝王之家的帷幔,又有形、鹿形、鹤形的钟乳,吴先生甚至还推测出了盘瓠的习武之地,召开军机会议之地和辛女纺织之地。盘瓠洞最能触动的,只是史学家们的敏感神经,对一般的人,若非专门带了探险之心,是绝不会披荆斩棘,去寻找盘瓠石室的,因而那金碧辉煌的神仙居所便始终如同传说一样,遥遥地都再云端深处,只能想望了。

一个沧桑的乘客
    公路依然在蜿蜒上升,渐渐地开始见到人烟了。到了禾库,刮师傅把车直开到了前座老人的家门口,老人下了车,招呼儿子跟他一起卸货,后面车厢里的那个惟一的乘客在上面帮手,把一捆捆的塑料薄膜扛起来递给他们。货卸完了,老人的孩子给他递了支烟,他点着了,冲年轻人点点头,重又靠着车厢坐下,神情漠然地看着前方。由于一路的颠簸,他的脸色头发上全是灰土,但他并不掸掉,生活的种种艰难困苦似乎全部压在他身上,而因为负载的过于沉重,他仿佛已经再没有力量去拂拭加在自己身上的灰尘。
    这个沉默而坚毅的形象在我脑海里一直挥之不去,就像是苦难的象征。他已经不再年轻,肯定过了四十,正奔五十去。田园的耕作也许可以让全家吃饱肚子,但孩子需要上学,需要添置衣物,得去找点钱来。他也许碰巧会一门手艺,也许什么都不会,于是惟一的想往,便是想到城里,贩卖自己尚未衰老的体力。在吉首和乾州的马路边上,我常常见到一群又一群的贩卖自己体力的人,他们蹲在马路边上,茫然地等待着某一个工地的老板,恰巧缺少人手,请去做几个小时的小工,和泥浆,担水泥。他们站在马路上,仿佛是很有力量的一群,阳光照在他们黝黑的皮肤上,皮肤泛着亮光。然而体力是这个世界上最廉价的商品,而且他们并非每天都会幸运地碰上需要伙计的老板,找到活干。时间慢慢过去,体力和梦想每天都在消耗,渐渐地变得灰暗无力,于是他们只能卷了铺盖,回到自己出发的地方,带着在城市被摧残得没有光泽的身体。
    车厢里的那个乘客就是从城里带着被褥回家的。我想着他的孩子见了他,不知怎样的欣喜若狂,为父亲在赶集之日的归来欢呼雀跃。他们一定会扑到他的行囊上,翻检他的行李,一阵锅碗碰撞响过之后,孩子们不知道会不会失望。而父亲会从自己的身上,掏出什么来给他的孩子呢?

盘瓠洞
    位于三拱桥乡麻冲村境内,苗族传说中祖先盘瓠与辛女生活的地方。凤凰民俗文化专家吴善浣先生考证说:中原民族与少数民族和亲的最早历史不是“昭君出塞”,也不是“文成公主入藏”,而是高辛公主下嫁盘瓠。盘瓠洞实则一地下溶洞,洞内石钟乳交错,如帷幔,如山珍,如鹿似虎,其瑰丽神奇,据说较有“天下第二洞”之称的奇梁洞有过之而无不及。

形形色色的集市
    集市很大,真是三教九流无所不容。一进场口就见到一个卖苗族草药的老头,脚下一堆草药,旁边一块红布,上面写满药名和所对之症候,包治百病。苗药的出处和效用,也跟这个民族一样,充满了神秘的色彩。《凤凰厅志》上就曾载:“苗地多产药饵,其药名诡异,非方书所载,或吞或敷,奏效甚捷。”这时候没什么人问津,老人无所期待地坐在那里,也不吆喝,大概是坐久了百无聊赖,他开始低下头去整理他的裹脚。我饶有兴致地看了许久,发现他的生意真的凋零的很,不知道他怎样维持生计。
    再往前走,却碰上了几个卖银饰的,式样别致的银饰不会再这种场合卖,这几个卖银饰的中年妇女卖的都是老银饰。苗族人信老银子,商店里打造地式样新颖的银饰他们说掺了假,不如老银子真。卖的首饰里有头饰、手镯、项圈什么的,数量也不多,只几件,还都是用过的。有的已经显黑了,所以旁边还放了一盆水,带着泡沫,一个老妇正在里面擦洗一副头面。围观的很多,都是女的,买不买都会去看一眼,女人天生地对这些装饰品感兴趣。
    在场上转了半天,连卖牲口的地方都给我们误闯了进去,鸡飞跳,牛羊乱叫,闹烘烘、臭熏熏的,热闹得不得了。
    卖米粉、卖山野菜的也都见到了。我们还特意绕到了集市的边上,想找到一点“边边场”的影子,但没有。刚才跟我们一起下车的小恋人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场边上只有几个卖旧衣服的苗族女人,面前红红绿绿摊了一大堆。其中一个生得很美,我们想偷偷地给她拍几张照片,却始终找不到好的角度,终于拍了一张,闪光灯一亮,她转过了头,温和地冲我们一笑。她哦昂便一个模样凶狠的老太太却站起身来作出要追赶我们的样子,恶狠狠地说:“你照我,我要你付钱。”我们夹了相机落荒而逃。
    我又到卖丝线和苗族织品的地方去转了转,卖丝线的是个缠着头帕的苗族女人。不过并没有年轻的女孩子来买,只有一个掉了牙的老妇,站在那大红的绣花的围帐前痴痴地看了半天,大约是被那鲜艳的红唤起了从前的回忆。我伸手轻轻地摸了一下那些丝线,想起了我远嫁的堂姐槐花,她在屋檐下低眉回首织着花带,嘴里清唱着苗歌。可现在年轻的女孩儿,都涌向沿海的工厂里去了,她们也许早已经陌生了织花带的技艺,而只熟悉制鞋的流程吧。
    集市上的都扑扑地散发着生活的七夕。卖旧衣服的女子,卖野葱和椿木颠的妇人,卖苗药的老头……一切都如此丰富,却又如此简单。生活其实可以以最简朴的方式进行,只不过我们被城市异化了,迷失在我们自己设置的繁复而奢华的迷宫里,沉重得无法呼吸,充满疲惫。
    在回来的车上,我们所在在车头,四个人的空间被塞进了七个恩,但既没人生气也没人抱怨,更没有谁怪谁多占了一点地方。她们一路快乐地谈起一个又一个的话题,挤迫的空间根本就没有影响他们的思维。
    我心里充满感动,为我的故乡的人们,生活虽然只给他们预留一个蜷缩的位置,但他们依然可以谈笑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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